瑾瑜嘴角一陣抽搐，即便心裏怎麽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承認，她似乎在這件事情上反應有些過了，第一次這樣近乎執拗地要確認一件事，甚至於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居然會無意識中在言語上引導著噬邪跟著自己的猜測走！

見她臉上這一副懵逼又無語的樣子，噬邪抿唇一笑，食指輕輕戳了戳她眉心，“你明明心裏就很清楚，曾經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對彌謃產生什麽特別的感情的，不是麽？”

瑾瑜眸光一閃，眼皮微擡看了他一眼，這才訕訕地扯了扯嘴角，小聲地道，“我知道，不過就是想確認一下......”

至於想要確認的究竟是什麽，辯了半天，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了。

噬邪說的沒錯，其實她自己心裏清楚得很，當初那個孤高冷傲的魔皇，不要說對彌謃有什麽特別的感情，就連魔族是不是有這麽一個人，他可能都不甚清楚，畢竟那個時候，魔族所有人於他而言，都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試問，一個高立於雲端的神祗，怎麽可能對渺小的螞蟻產生所謂的感情呢？

雖說他現在對自己不是那麽冷，但他們.....只能說是情況特殊吧。

噬邪淡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補充道，“是啊，你不過就是因為忽然知道了彌謃那種過激的行為，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所以才來確認我的看法而已。”

瑾瑜雙唇微抿，直直地盯著他看了半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的確沒想到，彌謃竟然會為了你，做到這個份上......”

噬邪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你又如何知道，她這麽做是因為我，而不是為了報覆洛剎？”

瑾瑜一楞，隨即卻是嘴角一撇，斜睨了他一眼，“但你能說，這裏沒有你的原因？”

明擺著的事實，當她缺心眼兒呢！

噬邪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薄唇輕勾，卻沒有說話。

他這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倒是讓瑾瑜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半晌又輕嘆道，“其實一開始淩幻羽表明身份的時候，我腦中出現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殺了他......”

從見到他的第一面開始，無論是她自己察覺到也好，還是他刻意讓自己感覺到的也好，她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他身上那一陣陣若有似無的讓她厭惡又反感的氣息。

那是，洛剎的氣息。

只是，由於淩幻羽身上的氣息有些混雜，所以一時之間她也有些不確定，然而，就在後來他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她心中驟然湧上的那一股殺意，幾乎壓制不住。

沒錯，淩幻羽，竟然會是洛剎和彌謃的孩子。

帶頭背叛了噬邪的人和傾慕噬邪的人結合而剩下的骨血。

噬邪看著她眉眼間浮上的絲絲覆雜，眸色一深，攬著她肩頭的手不由收緊了幾分。

瑾瑜的心思，他自然是清楚的，因為淩幻羽在他那個故事的開端亮出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她心中那完全不受控制地升起的殺意，就連他都不能忽視。

不過那個時候，噬邪並不擔心他的小東西會一時失控殺了淩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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